校园paro 学生会会长+打架超狠的双标时透(15岁)x直男炭炭(16岁)
(壹)
很害怕。
害怕失去炭治郎。
无一郎的一生,是平庸浅淡的一生。
世界是灰色的,只有炭治郎是红色的。
灰色的建筑,灰色的人物,他们张口闭口,带着嗡嗡的声响,闯入他消沉麻木的大脑中,偶尔也会给予一些刺激,来告诉自己还活着。
日子就是这么流逝的,不过无所谓。他时透无一郎,也不过是这大千世界的一颗尘埃罢了。他有想过和父亲母亲以及哥哥,一起奔赴到那个没有喜乐哀怒的世界去,来世有可能,他想成为一片四处游荡的云,一只日落而息的鸟,又或者是停泊在湖边的叶子。
但是那个白桦树一般美丽的女人,和她的丈夫,一直在劝勉自己,好好地活着。
活着的意义是?
活着没有意义。
这是一个默认答案,他也不会花费时间思考这样的问题。
他攀爬到别人口中优秀的顶峰,无法体会到其中的快乐。同学们老师们赞叹他的头脑,夸叹他是个天才,有着鲜少人能够比拟的天赋,那又怎么样呢?他是个甚至连某一只鸟一朵云都无法记住名字的笨蛋。
但是命运就是喜欢作弄自以为了解自己的人。
在无趣的开学典礼结束之后,他独自走下后台,抬眸望去,拥挤的学生们嬉笑吵闹着,他却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对着旁人眯眼笑着的男孩,只是匆匆一眼,他却愣在了原地,他看向他的那一眼,如同冬日捂热茶,夏日饮溪水。那滋味来得太快,他差异于短促得如同错觉一般的感知,无一郎恍惚地转过头,那男孩又汇入人流,消失不见了。
他被人盯上了。
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
街道旁微弱的呼吸声,棍棒刀具摩擦的刺耳响声,他们得意扬扬的哼笑声... ...以及被暴揍后的发出的像猪一样的哼叫声。一个刀疤男拿着匕首向他冲来,被他侧身躲过后制住持刀的手臂,屈膝顶在脆弱的胃部,而后又被他抓住头发往墙上猛砸。
那男人鼻血和嘴唇上流出的血在墙上刮擦出暗色的污渍。
太弱了。
弱得没有存在的必要。
他松开了手,那男人就像软泥鳅一样滑倒在地。
他转身走出小巷,却看见那日的男孩低垂着头披着晚霞向这边走来。
为什么心脏会跳的这么快?
时透无一郎怔愣在原地。
他来不及思考解答这个问题,身体却先于思考的大脑转过身,然后把最后一个被打得昏厥过去的刀疤男拖到垃圾桶后面。他抽出刀疤男手里的匕首,锃亮的刀身映照出少年埋在阴影下的冷漠脸庞。
没有丝毫犹豫,避开了关键的器官,毫不留情地往自己的腰侧捅了一刀。
他走近了。
近了。
时透无一郎靠在灰白的墙壁上,滚烫的血液从指缝中流淌出,湿润了他的衣摆。但是他毫不在意,甚至不动声色地使力,让温热的血液再多一些,再多一些。
终于,他回头看向了自己。那一刻,竟有了心满意足的感觉。
常年生活在深海的鱼,因为常年呆在不见光的地方,他们不知道自己长成了什么样,因此大多数都是丑陋畸形的。
这样的鱼该如何面对浅海上的阳光。
正如属于无一郎的心脏,如何坦然地交付给炭治郎。
他没有推开自己。
含在眼里的热泪滚烫,似要灼伤炭治郎的脸颊。现在,他的眼里,终于满满的都是时透无一郎了。
无一郎眯了眯眼睛,含在青蓝眼眸中的热泪便砸落在炭治郎的脸颊上,顺着脸颊,一直滚落到两人缱绻吻合的唇齿中。
似分似合似眷恋似爱意难平。
炭治郎原本撑在地板上缓冲的手,犹豫着抓住了时透无一郎衣衫的后摆。
两个男孩终于完整地贴合在地面上了。
窗外的雷声愈发热烈,雨水嘈杂仿佛溅开在蓬勃跳动的两颗依偎的心脏上。
两个初遇情事的小男孩,一个十五,一个刚满十六。无一郎像猫舔水一样一小口一小口舔舐着炭治郎的唇,舔到馋了,觉得不够了,就把炭治郎柔软的下唇含着吮吸两口,他也不敢用力,稍微解馋了,才继续舔弄炭治郎的嘴角和微微开启的齿关。
炭治郎抓住无一郎衣摆的手都有些发颤,这是他第一次亲吻一片柔软的唇... ...无一郎还把他弄得很痒,又像是在他的心尖上抓挠,但是他也不知道该做如何反应,只能僵硬地看着无一郎伏在他身上毫无章法地舔吻。
他眯着眼,垂下的睫毛像一抹扇叶,看起来又乖又精致,眼角却溢出与他克制矜持之时完全不符的意乱情迷。
很快炭治郎发现更加让他不安的事情来了,情动的无一郎... ...好像有什么硬硬的东西抵着他的腿根。
他有些惊慌地推了推沉迷于和炭治郎亲嘴嘴的无一郎。
“唔嗯?”无一郎稍微抬起身,还带着迷乱的眼湿漉漉地看着炭治郎,在脸热得快晕掉的炭治郎的眼里,好似好多了几分可怜兮兮无声谴责的意味。
炭治郎臊得不行,只能赶紧转移话题:“无... ...无一郎... ...地上好冷... ...”
“那... ...那炭治郎趴我身上?”无一郎一向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染上了几分红晕,还似意犹未尽地亲了亲炭治郎的嘴角。
“... ...”纯情的炭治郎只想回家。
(贰)
雨下了很久还没有停。
炭治郎只能拉着一脸气鼓鼓的无一郎奔跑回家。
大雨滂沱,两人跟扑腾在泥田里的两泥鳅没什么区别。
两男孩气喘吁吁地跑回家,在屋檐下脱下带泥的外套、裤子还有几乎看不出原色的鞋子。炭治郎跑进房间拿了一条干燥的毛巾,他的衣摆还甩动着水滴,在走廊上留下了像小猫足迹一样的水印,站在门外的无一郎出神地望着那些水滴。
有种陌生的感觉,就好像炭治郎并非跑过的是走廊,而是他的心房上。不轻不重,留下湿漉漉的脚印。
炭治郎跑了回来,将干燥的毛巾盖在无一郎的头上,然后开始轻缓的挤压揉搓无一郎发间的水分。
已经入秋了,天气开始逐渐变冷。两个男孩冻得脸都有点发白,无一郎略长的发丝贴服在雪白的脸颊旁,他被炭治郎略为使力揉搓的手摁得时不时摇晃着脑袋,如水洗过后的青蓝眼眸却粘连在炭治郎微微抿着的被雨水冲洗得有些发白的嘴唇。
少年略偏肉感又不失挺翘的鼻尖微微发红,纤长的睫毛湿漉漉地下垂着。
在炭治郎的眼里,安静地被撸毛的无一郎又乖又漂亮,便忍不住打趣道:“虽然这样说有些冒犯,但是无一郎这样好像被淋了雨的小猫咪啊。”
无一郎没有回话,他抬起湿漉漉的眼看向炭治郎带着戏谑的温柔笑眼,有些困惑。
好想和炭治郎永远在一起。
他前一刻还满心沉浸在和炭治郎在一起的舒适怠惰中,下一刻又彷徨在了不知名的漩涡之中。
可是自己对于炭治郎来说,究竟是什么呢?
只是捡回来的流浪猫吗?
还是只是需要照顾的同学而已呢?
时透无一郎原本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炭治郎走到了他的面前,把他飘到九霄云外的灵魂拉扯了下来,教他有了灵魂的重量,使得他像一个凡人拥有了七情六欲而停滞在了地面上。他再也无法成为一片可有可无的云,一只无处栖息的鸟,亦或者是停泊在湖边的叶子了。
炭治郎却不一样,他温暖又自在,就算他再怎么隔阂接近炭治郎的人,他本身就像太阳本身,不需要依存任何人而活,大家却还是渴望温暖一般向他靠拢。
无一郎有些恍惚地抬起手,想要触摸炭治郎的脸,经过雨水的洗刷,他的脸柔软而冰凉,无一郎却有种指尖被灼伤的错觉。
“无一郎?”炭治郎困惑地偏了下头,躲开了时透无一郎的冰冷的手。
无一郎微微眯起眼,突然向前一步抱住了双手还拿着毛巾的炭治郎,毛巾没被拿稳,掉落在地,和地面上的泥水逐渐融合,污泥晕染成了一片。
不会再和你分开了。
远处传来震耳欲聋的雷声,乌云遍布,雨水敲打着木质的屋檐,把所有人笼罩在了各自的阴影里。
埋在阴暗中的烟青色的眸冷漠又漂亮。
时透无一郎从来不是什么流浪小猫。
炭治郎背后的衣摆被用力地抓出褶皱,扭曲着紧紧缠绕着克制的青筋。